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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电影《花样年华》的音乐符码

一向,王家卫的电影音乐都被认为是叙事性很强的作品,电影中音乐的出场每每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王家卫的电影音乐绝大部分被灌录成电影原声大碟,我们就以“花样年华”电影原声大碟来说,这张电影限量珍藏版唱片自20001013日在香港推出,随即掀起抢购与炒风。音像店内,这张唱片在不到半天就销光。当天下午,许多小的音像店将价格炒到了两三倍。这无疑与王家卫即懂得为电影拣选音乐,又懂捉摸商业社会的市场策略有关。花样年华今番的电影配乐和以往配乐的类同之处,在于王家卫除了一贯地找来配乐人为他的电影量身订做音乐外,绝大部分出现于镜头前的音乐,都是他挪用其他原有的作品。今天我们就围绕着王家卫如何挪用音乐来讲花样年华这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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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的年华”中的多重意义

王家卫向来十分重视电影名称,他的电影名字经常挪用自经典作品。以往一些文章也透过跨文本阅读方式寻找当中的脉络,王家卫挪用了周旋于1946年的作品“花样的年华”作为电影名称,又在电影中用上这首歌曲。周旋这首花样的年华属于她的名曲,但是按当代人的口味,应感到此曲不及她的其它名曲如:夜上海,月圆花好等动听。周旋的歌曲中,王家卫本来可以选择其他更动听以及更具代表性的,作为勾起观众的集体历史记忆,王家卫应选取更为人所熟悉的周旋作品。然而,事实所见,王家卫没有就此来选曲。那么,花样的年华一曲背后,是不是有其他的陈述能力?它足以作为电影文本的一个指示语而存在吗?
花样的年华原周旋1946年为其主演的电影“长相思”所唱的插曲。电影拍于1947年,背景是抗日战争时的上海,影片讲述周旋的丈夫因大战而转为地下工作,自此两夫妇失去联络,而周旋在环境的逼迫下,只得沦为舞厅唱歌伴舞,生活多磨。“花样的年华”一曲是主角周旋于生日时有所感慨,于是就在生日歌曲的引子响起后感触而唱。
这首歌在花样年华一片中属于叙事体内电影音乐,这曲子由收音机的电台点播节目播出,音乐引子前,节目主持人先说出此曲的点唱名单“有一位在日本工作的陈先生,要点播这首歌曲给太太欣赏,祝她生日快乐,工作顺利,请大家一起收听周旋唱的花样的年华。接着,观众可以从推轨镜头看见苏丽珍与周慕云不过一墙之隔的背贴着墙分别沉思,镜头要么靠右见周慕云,要么靠左见苏丽珍,却未有见二人一同出现,而收音机正播放着周旋”花样的年华。镜头中的苏丽珍必然听到此曲,因为歌曲正是来自她处身环境的收音机,至于周慕云是否与苏丽珍一同听得见,电影中却没有明显的提示。
以苏丽珍的处境去读此段电影文本,我们大有可能相信收音机中点唱的正式苏丽珍丈夫陈先生,加上镜头中苏丽珍边听此曲边心事重重,仿佛考虑自己的感情去想,如同推轨镜头左右摇摆,她要么选择丈夫(她与象征着丈夫的点唱歌曲共处一室,而歌词中的“美丽的生活,多情的眷属,圆满的家庭”也可在这里有所指涉,既可指向苏丽珍对自己与丈夫对圆满家庭的回忆和憧憬,又或者是叙事者在这里要给电影中的主人公作另一番反讽,这点同样可用在周穆云的身上,要么就是那边的周慕云。
歌词中的第二段:“蓦(MO突然的意思)地这里孤岛笼罩着惨雾愁云,惨雾愁云”,可视作另一双重语意符码,它既可指向苏丽珍对丈夫有婚外情时的“孤岛式惨雾愁云”,又可以指向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恋上周慕云时的矛盾与痛苦,此场戏前的一幕,是周慕云让苏丽珍给他一些“心理准备”,他们想预先彩排分手的一刻,没想到苏丽珍在当中发觉自己已爱上了周慕云。谈到声音,特别指音乐与画面之间另一个可能的关系,这是一种辩证关系,因为他周期性地将声音与影像吸引在一起,这牵扯到他们之间有关类比的创造
从花样的年华一曲的歌词以至歌曲背景可见,电影中的音乐与电影中的主人公的确有着不少可以类比的地方,譬如“日本”,“上海”,“生日”,“原来大好的家庭”,“分隔两地的痛苦”,“青春的年华”,“多情的眷属”,“愁云惨雾的心情”,其中把以上的元素放在两位主人公来看,便可发现部分有重叠之出,或者反讽意味歌词是肯定昔日与伴侣的美好生活与美丽的爱情,歌者借歌曲表现情感,指向的却是一对都被伴侣抛下的那女,他们纵有炽热的情感,也只是一步一步惊心的压抑。当然,这场戏出现时,王家卫却没有刻意给他配上歌词字幕,对一般观众来说,大致此曲只是一些气氛上的营造而已。

Nat King Cole的拉丁情歌魔幻包装

王家卫向来对拉丁音乐情有独钟,他在花样年华中挪用了Nat King Cole的三首拉丁爵士情歌作为电影音乐。Nat King Cole的作品得以为香港人所认识,也是受到美国的音乐风潮影响。在1944年4月,Nat King Cole的作品在美国音乐流行榜连续七个星期稳坐十大位置,这张唱片瞬间卖出了五十万张,成绩斐然。在香港,上世纪60年代的香港电台就经常播放他的音乐。
电影中三首带有拉丁味道的葡语作品,带点慵懒味的旋律,轻松潇洒,另一方面又有着拉丁音乐中的热情,愉悦与趣味,一派大情人本色。这种属于20世界60年代香港夜总会中出现的乐队演奏曲式,怀旧味重。就是对并不是成长于60年代的观众来说,只要他们看过这类粤语时装片,即会即时感受到那股怀旧味道。这类电影不少是歌舞片,剧情中不时取景于夜总会,都是当时年轻人常到的娱乐场所,这些场合曾缔造过不少爱情故事。
王家卫在花样年华中挪用Nat King Cole的三首情歌,旋律都是动听而简单的,很易讨好。观众尽管不知道当中的歌词,但是不难凭借着歌曲的气氛及结合电影画面联想到爱情的命题。此外,我们大可留意王家卫尽管受爱好在以往的电影中采用一些南美等的外语音乐,但电影中却少之又少的在音乐出场时连带利用字幕来交代歌曲中的歌词,对观众来说,这些字幕可给予他们有关电影中更深刻的寓意。王家卫的电影,似乎却没有照顾到这种安排,那代表着歌曲中的叙事性不那么强吗?我们不妨在此根据Nat King Cole的三首音乐在花样年华的出场位置以检视它们的作用。
Aquellos Ojos Verdes
(1)        金雀餐厅内,音乐起(状若餐厅中的背景音乐),周慕云首次约会苏丽珍,当二人坦白说出手袋与领带的疑惑时,音乐停。
(2)        酒店的长廊,音乐起,周慕云从走廊走入酒店房间,暧味一笑,音乐停。
Te Quiero Dijiste(说你爱我)
(1)        接苏丽珍对白:“你想什么呀,我以为只我一个人知道!”音乐起,二人离开餐厅走到大街,苏丽珍问:“不知道他们从哪边开始?”音乐突然停。
(2)        金雀餐厅内,音乐起,二人看餐牌,讨论起对方的伴侣喜欢吃什么,一同吃晚餐,苏丽珍问:“你今天为什么打电话到我公司?”整段音乐完整的停。
Quizas,Quizas,Quizas(也许,也许,也许)
(1)        酒店内,音乐出,周慕云一脸充满“内容”的笑脸,关灯,开门离去,周站在酒店长走廊外,另一画面,见苏丽珍急步小公司的楼梯,至酒店,音乐停。
(2)        新加坡写字楼,周慕云接过电话:“喂!”音乐起,但无人回应。另一画面见苏丽珍拿着电话筒没出一声,苏拿走周床下那对自己的拖鞋,音乐停。
(3)        苏丽珍返回旧居探望孙太太,对方谈到以往一家人真开心,苏回了一句“是呀!”走到孙太太旁边,音乐起(刚接第二次同一首音乐停的部分),那边见周慕云返回顾家旧居情况,离开时,音乐刚完整停。
尽管电影中没有Nat King Cole歌曲中的歌词字幕(只知道三首音乐都是情歌),然而就前面三首歌曲的出场位置所见,相同的歌曲被放在电影文本中不同之处,当中却未能找到能够连贯的叙事线索。另外,叙事体内电影音乐与非叙事电影音乐,在这里的界线并不明确,音乐的出现每每令人产生错觉,原以为是附属于餐厅内的背景音乐,却又突然随主人公一些敏感的对话而突然中断。
这三段歌曲本身的背景,在电影中能建构一种历史标记,它们的叙事功能可不如“花样的年华”这首歌曲,主要作用还是在营造一种浪漫,感性,轻松的美感。作为包装这个场景无疑是成功的,不少看过此片的人总会记得有三首感染力很强的拉丁情歌。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 Quizas,Quizas,Quizas(也许,也许,也许)这首歌的出场可带有几分叙事线索,音乐首次出现在周慕云的一句话外音旁白:“如果有多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音乐就此响起;音乐第二次出现在周慕云于新加坡写自楼的场景,他接过电话筒,“喂”了一声,却无反应,音乐就此响起,那边是苏丽珍拿着电话筒没说一句话;音乐的第三次出现,是在苏丽珍回旧居探望孙太太,当对方谈起以往一家人生活又多愉快时,苏回了一句:“是呀!”望向邻家旧居,一时感触饮泣,因音乐就此响起,此曲接着下场见周慕云也返回旧居,与新往客闲谈,离开时,因音刚刚整首奏完。
Quizas,Quizas,Quizas就是(也许,也许,也许)的意思。王家卫无疑在这里轻轻地幽了观众及剧中人一默,他有多一张船票,她会跟他走吗?她到新加坡去并打电话给他,他们就会在一起吗?她以搬回旧居,他这天也到旧居探访,二人会就此见面再走在一起吗?“也许,也许,也许”是个最令人产生疑团的答案,却充满想象空间,这可说是王家卫选用因音乐的幽默之处了。

日本著名作曲家梅林茂的Yumeji’s Theme

重复有助阅读变化
(1)
主题音乐第一次出现在两家搬到同一所房子成为邻居后不久,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只是几个主要人物一起到房东的家里打牌,三拍子的节奏响起来,先是女主角苏丽珍往屋中走去,与后来的周慕云的老婆擦肩而过,苏倚在打牌丈夫身边时又与从牌桌旁站起来的周慕云擦肩而过,所有的镜头只是几个人在一个拥挤的小房子中前后走动而已,而且人们只是看到苏丽珍的丈夫和周慕云的老婆的背影。就是在这样非常普通的生活场景中响起了主题音乐。正是这种非常普通的没有什么值得渲染得画面情节,加上人物动作随着音乐的节奏升格放缓,愈显得突出而引人注目。音乐在这里实际上是在自说自话,先声把这个故事所蕴含的情调展示了出来。导演的这一构思应该说是大胆而又新颖的。

(2)
周发现老婆在骗他之后,情绪低落,苏因为丈夫老不回家而十分寂寞。苏去巷子口打面,往回走在狭窄的楼梯上两个人擦肩而过,周在面摊上难以下咽。
这一场景与音乐第一次出现一样没有语言,升格的动作使得苏丽珍穿着旗袍的身姿和着音乐的节奏更加婀娜摇曳(叶)。音乐似乎并不表现什么,只是与这个狭窄的空间、与主人公压抑的心绪、与摇曳的旗袍组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悬念,似乎暗示着什么又似乎被一种东西桎梏着,这种插入式的超越现实的艺术效果在这里潜入了人们的心里,有待人们在后面的剧情中慢慢解读。这一次音乐延续的时间比较长。
(3)

在主题音乐第三次出现的一组镜头中,除了仍然以升格的慢速,仍然以两个人在狭窄的楼梯上擦肩而过,仍然以苏丽珍摇曳的旗袍和着音乐的节奏作为主要的表现特征之外,还增加了昏暗灯光下蒙蒙的雨水。仍然没有语言,仍然是小提琴单音色演奏的曲调,郁闷的心境与潮湿的雨水缠绕在一起,加上主体音乐与前面两次毫无变化的重复出现,都使得音乐的象征意味更加浓郁而难解。
这里有一点需要指出,尽管是主题音乐,但在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一强调的方式在剧情中出现。因为电影电视剧音乐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音乐为剧情服务,在剧情的演进中,只要感受到它,并不要求“听”到它。不过,花样年华中的这个主题从前奏起就非常鲜明地表现了自己正在“出场”,你无法不注意到它,加上配合音乐节奏的人物动作升格,就更加突出了音乐在前台的位置。正是这种用法,使得它脱离了一般主题音乐密切配合剧情的表现特点,而具有了一种与剧情保持某种距离的象征作用。
(4)

两个人发现双方的爱人都去了日本,说开了之后在周慕云为了写武侠小说租住的旅馆里谈话,然后雨中回家,周慕云先下了车。从这次开始不再采用动作升格的方式将音乐推向前台,主题音乐也似乎更加走进了剧情之中。

(5)
在主题音乐第五次出现画面中组接了几组镜头:周慕云在办公室写武侠小说,烟雾缭绕:苏丽珍在家写;然后两人又在一起切磋,虽然没有语言,但音乐显然外延出更多的表情意义,同时显示出象征和表情相互重叠的两种功能:它体现着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丝丝情愫,并仍然以前台的姿态将整个故事的最终情态和情调展示在人们面前,提醒着人们对具体情节的理解。

(6)
两个人在旅馆一起写小说

(7)
被孙太太说了几句之后,苏丽珍不敢晚上出门,看邻居们打牌,不由得转向窗口向远处凝望沉思:周慕云在办公室写不下去,也呆呆地向看不见的地方凝望,音乐在这里似乎代替了他们的语言,诉说着两个人的殷殷思念。可以说,主题音乐第七次出现,更加嵌入到主人公的感情世界中,发挥着更加具体的表情作用,这一表情作用应该说与前面的层层铺垫有着密切的关系。人们这时已经熟悉了这段缠绵悱恻的音调,也熟悉了它总出线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导演把它引进到这一情节中使它发挥着情感烘托的作用,在这里,象征的作用似乎已被具体化了,但主题音乐所保持的固有不变的形态仍然具有象征的作用,它仍然在提醒着人们这段情缘的色调。只是随着剧情的发展,随着它所包容的具体内容的增加和显化,变得更加容易接受。

(8)
周慕云表示要到新加坡去,两个人相拥,苏发出隐忍的哭声。

加拉索的变奏

王家卫这回把“重复”这一概念的电影语言延伸至音乐语言,甚至借用简约主义音乐对重复及变奏的强调来配合电影的创作意图,是一次相当圆润的设计。加拉索为电影创作的主题音乐,就是利用,大提琴重复地拉奏,营造一份扣人心弦的沉重感,加上小提琴与吉他不断重复着各自的旋律,三者重重叠叠之间纠缠不清,却又有着他们之间的和谐,当中三重奏那纠缠不清的层叠式音乐质感仿佛诉说着剧中人物的情感挣扎于取舍拉锯,另外加拉索在音乐中还注入了低音鼓的元素,对他来说这就像一个潜藏的心跳声。此段音乐出现在梁朝伟到吴哥窟的墙洞诉说秘密,整整2分40秒的音乐这次一气呵成地与叙事镜头呈现,仿佛象征着主人公那一直重复又重复的恼人思绪将在此被埋葬,了结了一个心愿。

“重复”在王家卫手中,似乎并没有变成累赘,相反,他每部作品的角色人物都为其前作留下更深层及丰富的注脚。花样年华有关重复的母题,说来就更出神入化,故事角色的日常生活起居不断地上演“重复”(饮食,上下楼梯,排戏等),与重复性强的简约主义音乐相互呼应。
最后
(9)
主题音乐第九次出现的时候,影片的故事已经完结。周慕云把这终生的秘密封存在了柬埔寨的一个树洞里,苏丽珍带着孩子又搬回了原来的住所,但却又一次与周慕云擦肩而过。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感慨的文字:“那些消失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他一直在怀念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消失的岁月。”


文字之后,在片尾打出了字幕的同时主题音乐响起,显得非常醒目。它不再受具体情节的牵扯,干净利落地重新标志着最开始出场的悬挂在剧情之上的意味。它不再那么费解,但仍然新颖和引人深思。
    我们分析的这九次主题音乐都是以原形的形态出现的,都是以小提琴独奏的单音色方式,以旋律的内在魅力发挥着作用。靠感觉运用音乐的张艺谋对这一点很敏感他说:“我最欣赏的是这部影片里的音乐,绝对能达到传神的程度。影片中的音乐是用来帮忙的,你听吧,在片子里面,当音乐起来的时候,花样年华的精神就出来了,这是很难得的。”
本片中出场率最高的不是由加拉索为本片创作的主题音乐Angkor Wat Theme,相反它只在电影中最后出现一次。电影文本中最常出现的音乐是梅林茂的Yumeji’s Theme。此曲本为另一部电影“梦二”的配乐,然而王家卫在片中却多番挪用,共达8次之多,音乐在当中看来可没有什么特别的叙事元素,然而倒可留意音乐响起之际,电影画面大多数会变得风格化,当中最明显的是慢动作(升格)的运用,于是电影中的周慕云与苏丽珍往往随着华尔兹式的音乐展现出如芭蕾舞般的曼丽姿态,出来效果是抒情的,优雅的。因为这个音乐是个华尔兹的旋律,华尔兹“澎恰恰”的三步旋律,需要男女互动,是个周而复始的“回旋曲”,就像电影中梁朝伟和张曼玉之间的互动关系。梅林茂的这首音乐无疑做到了王家卫的预期目标,而且悲哀的旋律更预示了一种悲剧性的意味。
           “重复”在王家卫手中,似乎并没有变成累赘,相反,他每部作品的角色人物都为其前作留下更深层及丰富的注脚。花样年华有关重复的母题,说来就更出神入化,故事角色的日常生活起居不断地上演“重复”(饮食,上下楼梯,排戏等),与重复性强的简约主义音乐相互呼应。

这部以香港60年代为背景的电影充满郁郁不乐与悲伤。然而,一旦电影中出现一些关于家庭朋友一同吃喝玩乐与搓麻将的镜头时,又为电影带来一种弛缓的步伐。电影中没有激情,代之而起是一种怀旧与渴望的感觉。“音乐不仅是气氛营造的需要,也可以让人想起某个年代。

因为失语所以音乐

王家卫电影世界里的人物,大都是举手投足皆寂寞。寂寞,是基于不懂得爱,不懂沟通。寂寞的人在孤独时只有揽镜自照,自怜自伤。
寂寞的人,就是不懂说,不会说。正如电影的人物尽是处于失语状态,他们要么在电影中喃喃自语,说着自己的想法;对着其他人,甚至喜欢的人,却是苦无出路。话,说不出几句来。失语,就是一种沟通能力的丧失,花样年华,两位男女主角都是压抑得可以,王家卫多以二人的行径与身体语言解说,弃用内心说话反映二人挣扎,男女主角的画外音只此一句:“如果有多张船票,你会和我一起走吗?”就连问题也仿佛只是空中楼阁,没有说出口来也是一桩疑案,沟通只是单向的呢喃。
要不就是说话的人情愿跑到老远把要说的话放下,像吴哥窟的小墙洞。人们的失语,造就了另一种沟通渠道,王家卫选用了音乐这种语言。

总结

花样年华电影中,充满了浓郁的音乐味道,导演亦指出他有意以音乐来建构一种20世纪60年代的氛围,过此他为电影所拣选的音乐,大都来自他个人的历史记忆。我们会发现,电影中原创音乐只有意大利作曲家加拉索的,其他都是挪用的音乐。挪用音乐又分口语音乐和非口语音乐两种。在非口语音乐中,包括有来自铃木清顺导演的电影“梦二”中的电影音乐YumejiS Theme,负责该片音乐的是日本著名配乐家梅林茂。此外,其他的均为口语音乐,包括黑人爵士乐歌手Nat King Cole的三首作品、周璇的“花样的年华”、郑君锦与李红主唱的粤剧“红娘会张生”、谭鑫培主唱的京剧“桑园寄子”、潘迪华的“梭罗河畔”及邓白英的“双双燕”等,很有一种拼凑味道,
加拉索虽然是电影中的原创配乐人,他的主题音乐却只在电影尾声(周幕云到吴哥窟一段)首次出场。相反,梅林茂和Nat King Cole的拉丁情歌作品却有多番出场的机会,而作为与电影同名的周璇作品“花样的年华”亦有着相当重要的出场比重。至于一些中国式的戏曲作品在电影中却往往只以模模糊糊的断片出场,在王家卫的电影中,音乐执行了一个说话的功能,而使王家卫得电影变得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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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很好啊  是楼主自己的见地吗  实在是太佩服了
原帖由 vivi_ann123 于 2008-4-20 21:19 发表
写得很好啊  是楼主自己的见地吗  实在是太佩服了
这是我看了几本影评书上面的影评,觉得很不错整理出来的。其中有“罗展凤”女士的那本电影*音乐,还有一些电影音乐教程的书。“花样年华”这部电影的音乐已经被一些影视类的专业院校作为范例。觉得大家看了会有帮助,电影音乐实在是被大多数人所忽视的,属于冷音乐。希望以后在这方面多多交流。
老师整理的很好,一定看了很多而且很多遍
这个是楼主的思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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